第274章 各个都想超七爷车~
燕薄询忽然觉得,超车打击一下贺御也是件非常不错的事儿。
有人恩恩爱爱,就有人在挨骂受苦,譬如‘搞出人命’的姜夙。
简单的宾馆房间里,一家人聚了个整整齐齐,姜夙站在边角,两只耳朵血红,差点被爷爷给拧了下来。
“你糊涂啊,真是糊涂啊!”
“佼人还在念书,你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来!你有没有想过佼人的处境,有没有考虑过佼人的未来。”
“我一向觉得你懂事,哪儿想到做出这种糊涂事来。”姜老盯着姜夙那眼神,真是恨不得两脚直接踹死他得了。
姜夙是始作俑者,所以始作俑者没有话语权,除了在旁安静的接受挨骂外,任何反驳都会惹来更多的不愉快。
“佼人,孩子,真是委屈你了。”姜老看向郁佼人满眼都是抱歉,“孩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爷爷都支持你。”
“你还年轻,有锦绣前程,爷爷希望你能先考虑自己在考虑姜夙和我们好吗。”
郁佼人一直没说话,眼圈却为此红了。
姜老跟姜怀远到了之后,先责骂姜夙,在考虑她的处境和想法,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想要孩子强迫她的任何意思。
看着姜老就联想到自己姥姥,如果在世,得知她怀孕该多高兴啊。
“姜爷爷,谢谢您。”
“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反正你记着,完事莫要委屈自己以自己优先。你看看你现在瘦了这么大一圈,不管孩子的事怎么处理,佼人你都要先顾好自己身体。”
郁佼人没什么精神的点了下头,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
今晚是葬礼的第二天,要守夜。
暴雨在午夜时分才略微有些消停,小了不少,顺着房檐滴答滴答的往下坠。
午夜的时候殡仪馆工作人员送了宵夜来,条件不好煮的面条,油星子很少,白白的,里头有几根菜叶子味道实在不好。
郁佼人被哄着吃了几口又开始呕吐,实在是难以下咽。
郁阅川跟黎筱在一旁看着心疼,但又没办法。
“怎么孕吐的这么厉害。”姜老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嘀咕。
姜年看着也是忧心忡忡,问姜老,“爷爷,有什么办法没。”
“唉,没办法。”姜老叹了声,“当年你母亲怀你的时候也孕吐得很严重,闻不得太刺激的味道,开始几个月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消瘦很多。”
“还是你姥姥自己做了些果酱,用来泡水喝才稍微缓解一些。”
“做的什么果酱,难做吗。”姜年想,或许能找姥姥讨教一下,做一些来给郁佼人。
怀的是自己小侄子,又是最好的闺蜜,哪里忍心看她这么受苦。
“每个孕妇口味不同,不知道对佼人有没有用。”
夜里守夜都是亲近的人坐在一堆儿,聊些话题,若不是之前吵架,抢遗产什么,这会儿黎家人应该坐在一起的。
不远处的姚玲一直在观察郁佼人,她也是怀过孕的人,总觉得郁佼人这症状看着很眼熟。
似想到什么,手肘抵了下丈夫黎烁。
“老公,你说郁佼人是不是怀孕了。”
守夜难熬,他又是至亲可没机会去打盹偷懒什么的,又没人愿意跟他们亲近,实在无聊拿着手机在斗地主。
“什么怀孕,你瞎想什么。”黎烁眼皮都没抬,“姐夫多严厉你不知道吗?大姐怀孕得不容易,所以两人特别宠佼人,不会发生这种事。”
“可我看着很像,我怀孕的时候也是一到吃饭时间就吐得最厉害。”
“姐夫是医生,佼人要真的怀孕能让你看出来。”黎烁嗤笑声,想她真的是天方夜谭,不知道怎么生出这种想法来。
睢县这个小镇还在发展中,很多人的思想还处于保守阶段,如果郁佼人未婚先孕的事情一传开,这十里八乡的人指不定怎么编排造谣。
何况黎姥姥葬礼都没处理好,怀孕的消息传开,郁佼人估计就没脸见人了。
姚玲没在说什么,可眼神还是透着狐疑。
“明儿下葬后,房子的事你一定要去争取。”
黎烁眉头一蹙瞥她眼,“一定要去争?咱们现在日子过得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想要什么都能自给自足,当年出去创业,大姐,母亲没少给我支持帮助,乡里的老房子能卖多少钱。”
“你懂什么!”姚玲冲他翻了个白眼,“我争的是这个么!我争的是保险!母亲是病逝,之前黎筱给母亲买了保险,份额很大,母亲是病逝你知道保险公司要赔偿多少么!”
“你还惦记着保险?”黎烁瞬间觉得这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当初给母亲买保险的时候你还没嫁过来,而且保险费是大姐和姐夫付清的,就算有赔偿也是他们得,跟咱们没关系!”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他的意思是姚玲是懂了,不仅不想争保险赔偿,连房子都不想争了。
黎烁默不作声,把她看了眼起身出了殡仪馆到外头抽支烟。
黎家在睢县不是大门大户就是一普通的家庭,黎老还未过世时是睢县的县长,原本还打算提拔做城里的书记,黎老自己拒绝了,就想安安生生做个县长把睢县的经济搞好,这事儿没多久黎老旧因为一次意外过世。
睢县是个平地,一遇上暴雨就很可能发洪水,那年也是这般连续小半月的暴雨天,不仅有洪水,一个大型生态养鱼池发生决堤,黎老是县长就是去处理这件事的途中遭遇意外过世。
后来政府把事情上报,上头批了文件也来了领导,不仅到葬礼吊唁还表彰了黎老,那一年过年黎老的事迹还上了电视。
黎老过世留下黎姥姥,政府出资给黎姥姥换了一栋两层楼带门面的房子,给了抚恤金,还每年坚持派人来慰问黎姥姥。
那栋房子黎姥姥没要,但名字还是黎姥姥的,后来郁阅川跟黎筱在镇上比较热闹的地方买了一间60多平的,全款支付。
所以两个儿媳妇心里明白,其实黎姥姥手里有着一大笔存款。
夜里凌晨4点多,姜年靠着贺佩玖睡着了,贺佩玖把她抱起车上在车里陪到凌晨6点,要准备下葬事宜,乐声响起贺佩玖才醒。
明新岁倒是精神不错,后半夜觉得凉才回头车里,拿着手机玩儿半夜的游戏。
早上七点,世欢就来了视频电话。
“熬了一晚?”世欢也心疼她,而且睡得不安好,怀孕了总是频繁惊醒起夜什么的。
“嗯,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盯着视频世欢的脸,明新岁的眼眸就变得温柔多情,“孩子又闹腾你?”
“哪里这么早,这才多久。”世欢轻笑,脸色不太好,眼神倒是很精神,“就是想你了,也担心佼人。”
明新岁是个很乖觉的丈夫,这边发生的任何事都事无巨细跟媳妇儿报告。
“我看师兄也是个硬脾气。”明新岁调侃,看见那日郁阅川动手,还有点被惊吓到。
在他印象里,接触的时候,郁阅川一直属于彬彬有礼那一种。
“师兄早年脾性可不小,也是结婚有了孩子才转变。”谈起以往的事多多少少有些怀念,“我说的是佼人怀孕的事儿。这个点时机真的不太友好,我意思是,如果佼人本人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师兄不答应,嫂子也劝不动你得多帮忙说说话,实在不行把我搬出来。”
“师兄还是很疼我的。”
“你真觉得这时候要孩子合适吗。”明新岁也有想法,世欢保孩子保得不容易,这两日郁佼人可谓是心力交瘁,也担心这么虚弱的身体能不能有这个机缘把孩子留下。
“哪里不合适。”当了母亲的人心境完全不一样,“要个孩子哪儿有那么容易,佼人怀上了就是机缘,所以我才说如果佼人自己想留下你在帮忙劝说。”
明六爷就是再有想法也不会驳了媳妇儿的面子。
“好,我知道了。”
视频没急着挂断,世欢想了会儿接着道,“还有嫂子两个兄弟的事儿,就是争财产那个。你脾气得收着些千万不能像以前那样胡来,你记着你是有孩子的人了!”
“贺御在这儿,犯不着我动手。”
“哦,听你这意思是想撒手不管?”世欢挑眉,冷冷哂笑,“一个是我师兄,一个是我嫂子,一个是我师侄,还有个是你小叔的大舅哥,你能不管?”
明六爷……
什么他小叔,他从来没认这个关系。
当年他跟傅小五是死党好友,贺御又是傅小五亲小叔,刚开始他是跟着叫过几次,因为辈分在哪儿摆着。
后来跟世欢在一起,世欢跟贺御,燕薄询是认识的朋友,他自然就借这层关系完全撇开小长辈这层关系。
“欢儿,你就这么不放心我?”明新岁颇为无奈。
世欢没回答,直接换了话题,“好好照顾自己,南方多雨注意别受凉,事情办完早些回来。”
“我跟孩子都想你了。”
明新岁刚想跟媳妇儿多腻歪两句,就看见不速之客跑进视频。
“六婶,你这么醒这么早啊,是小妹妹不听话吗?”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回京之后,各个婶婶都愿意接过去带几天的小时移。
很明显,这个小胖墩成了最炙手可热的小人物了。
小时移扭头看见视频里的六叔,纳闷了下,六叔怎么胡子拉碴,还满眼红血丝,怪吓人的。
“六叔好,六叔早安。”
“你怎么在我家。”明新岁不是不喜欢小时移,就怕孩子没个轻重撞着世欢。
“昨天跟哥哥嫂嫂出去吃饭,碰见逛街的六婶,六婶想我了就把我带来。”小时移乖乖回答,颇有点炫耀的意味。
最近好多人都要接他过去玩儿呢,比如燕家的漂亮奶奶,司家的可爱婶婶,大嫂,还有六婶。
大佬还带他去漂亮婶婶拍摄地玩了两天,这个暑假过得可真有意思。
“我想时移了,接他来住两天怎么了?”世欢现在已经母爱泛滥,看见孩子就挪不动腿,昨天饭后出去消食,当然所谓的消食就是去商场给几个月大的孩子买各种衣服,鞋子什么的,遇见个半岁的孩子,就同孩子母亲攀谈起来聊得十分起劲儿。
要不是遇上贺川知跟着卓尔,还有个小尾巴时移,燕家人也觉得出门太久明示暗示的提醒,可能得找个咖啡厅坐下来慢慢聊。
明新岁微微一笑,“都行,只要你高兴什么都可以。”
“哼,挂了吧。”
“六叔再见。”视频断了,时移最后的声音还是飘了过来。
心里正有点不爽,车窗被扣响。
“什么事。”刚被媳妇儿怼了,心情不太好。
贺庄已经习惯了,除对明夫人外,六爷对谁都是不假辞色的脸色。
“六爷,七爷让我问问你,需不需要湿巾,矿泉水,漱口水什么的。”
“他还准备得真齐全。”明新岁心里砸吧,当兵的时候趴污水,睡山林,几天几夜执行任务不能动,浑身臭汗那么粗糙,现在有了未婚妻变得这么精致。
“拿来吧。”
一副要的很勉强的模样,却在心里嘀咕为什么自己媳妇儿不替她准备,有点委屈。
推门下车,活动一下僵硬的筋骨,旁边不远处贺御守在姜年身边,不知从哪儿搞得桶装水,还有个骚里骚气的粉色塑料盆。
姜年在洗漱,贺御就在旁边殷勤伺候。
不知姜年说了什么,贺御这厮就凑上去,也不管有没有旁人的索吻,姜年白净的小脸上就起了层绯色。
咦,肉麻兮兮的,看得明新岁直摇头。
没一会儿贺庄就把东西拿过来,都是贺御常用的牌子。
几人勉强洗漱了下,没等多久,殡仪馆内疚传出哭声,黎姥姥遗体要火化,随后去附近的墓园下葬。
一切准备好出来的时候,亲近的朋友多是眼圈发红,低着头沉默寡言。
参加葬礼的事到这儿就算是完了,只有亲近的亲属朋友才会陪着去墓园下葬才算结束。
那时候雨停了,墓园在比较偏远的地方,四周山峦重叠,林影重叠,路上还起了层层薄薄的雾。
等葬礼全部结束,已经午餐时间,镇上有个还算不错的餐厅,定了几桌酒席请亲朋好友吃饭。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餐厅里剩下的也就黎家,贺佩玖他们等人。
葬礼完了,饭吃了,遗产什么的该摆上台面了。
上次吵闹的时候,两个儿媳妇说话还模棱两可,现在就是不吐不快,生怕自己表达得不够仔细少分了一点。
“哼,你们两家还想分财产,谁给的脸面!”说这话的是黎家的近亲,黎家目前就剩下一个长辈,是表姑,黎老过世后同黎姥姥关系更好,遇上什么节日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