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民(张辽个人故事4)
他递了一样东西,放在广陵王手中——是那日空木盒的一块碎片。
“你以空盒赠我,‘盒’字下空,便只剩‘人’,说吧,想做什么买卖?”
广陵王攥紧了那块碎片,对面既是聪明人,便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将流民之事讲给张辽听,她将双方利害关系一一说明,并承诺从中周旋,只求流民居有定所,耕有荒田。
张辽不为所动,广陵王只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取出善人的高帽戴在他头上。
张辽仍不吃她这一套,反倒又凑近了些,一把揽住她的肩,叮当作响的额饰流苏蹭在她耳边,羽毛的尾端搔着她的颈。
屋外的侍卫身影微动,广陵王轻声喝止了他们。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盘,也确信张辽不会做什么荒唐事,可她还是后背渗出些冷汗来,强装镇定问他:“张辽将军,突然凑这么近做什么?”
张辽以鼻尖在她颈侧磨蹭,深深嗅了一口,在她做出反应前往后退了一大步,笑得温和害:“事,只是觉得广陵王身上的气味分外好闻,想凑近了好好闻一闻罢了。不知广陵王昨夜宿在何处?沾染了谁家小娘子体香?”
广陵王扯着衣袖细细嗅了一番,她昨夜确实宿在别处,衣袖上沾了降真香混红蓼酒的气味。还未回答,那人又凑了上来,面色不善捏她后颈。
“十日之内凑齐十万人,我就是你心善的文远叔叔……”张辽稍作停顿,咬牙切齿地换了语气,“凑不齐,我就是把你剥皮抽筋的鬼!”
广陵王像被捏住命门的小奶猫,想也不想开口讨饶地喵喵叫:“文远叔叔!”
张辽松开了手,头也不回地出了门,他把指尖放在鼻间认真嗅了一番,再次确认广陵王昨夜是宿在了何处。
真是年纪小玩得花,眼下青黑,脚步虚浮,身上叠着降真香、红蓼酒香……还混着一股子骚精味儿,与她搞在一起的,不是昨天那缠人的天子,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