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性格开始扭曲

段瑶醒来时，发现额头上盖着一块锦帕，热症已经退了下去，只是身体还有些疲软。她扶了扶晕眩的脑袋，才看清此刻她正躺在揽芳院的卧房内。屏风后似有人影晃动。

不消片刻，秦沐从屏风后转了进来。从容地换掉段瑶头上已经干燥的锦帕，又将她从床上扶坐起来，身后垫上厚厚的枕被，以便段瑶靠得更舒适。然后从侍从手上接过一碗黑漆漆的汤水，“风寒药，喝了。”

段瑶眨眨眼睛，顺从的就着秦沐的动作一勺一勺的喝着黑苦的汤药。忽然鼻子一酸，一颗颗豆大的泪珠砸进了药碗里。她抬手碰了碰额头，触手不平，又掀被看了看膝盖也是一片青黑。心里愈发委屈，本是压抑的啜泣渐渐转为嚎啕大哭。

“我...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啊。”

秦沐抬起手指轻轻划过她满是泪痕的脸颊，看着湿润的指尖愣了愣，缓缓将手指放入口中吮了一下，“好咸。”

“我的鼻涕也在里面。”

秦沐：有被恶心到--！！！

语的看着段瑶，原本想安慰的话在嘴巴里滚了几圈，终是化为一声叹息。他接过侍从递来的汗巾仔仔细细的将每根手指都擦了一遍。这似曾相识的画面让段瑶莫名的身体一抖。端端回忆起第一世被秦沐千刀万剐的血腥场景。

“放心吧，你的仇昨日已经帮你报了。”

昨日秦沐将段瑶敲晕后，二皇子命人将她直接送了回来，并着令随侍为她请了大夫。老夫人原以为此事就此画上了句号。不曾想二皇子转头又令黑甲卫将怠慢和欺侮秦王妃的一干人等通通捉拿。丫鬟、仆妇、府兵哗啦啦在秦王府门前押跪了一地，竟有数十人之多。

“既然老夫人的台阶本殿已经给了，那么现在就该来为王妃主持主持公道了。”

话音甫落，老夫人顿感不妙，下意识地抓住徐嬷嬷的手，眉峰紧蹙。本就病气苍白的脸孔更是将唯一的血色尽数褪去。

“二殿下，这是何意？”

“老夫人您伤心过度，怕是近日都未及好好约束过王府仆众吧。”二殿下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指。“这府中奴才都已经骑到主子头上去了。”

“老身......”

二皇子摆了摆手，截断老夫人的话头。掰开手指，“先秦王战死邸报传回金京那日，老夫人手下阉人曹原庆假借老夫人口谕火烧秦王妃及先秦王独子。”

“圣旨册封秦王世子次日，老夫人身边这位徐嬷嬷以下犯上强逼秦王妃下跪。”

“秦王妃受寒病重命悬一线时，老夫人指给王妃的四名丫鬟，啊，是叫风起云涌吧，名字也颇为有趣，阳奉阴违，欲致秦王妃于死地。”

......

每说一件二皇子便竖起一根手指，少年迭丽的眉眼带着一抹讥诮。“这一桩桩一件件本殿听来都颇为骇人啊，想来老夫人忧思过重暇他顾，秦王妃又是新妇，确确实实是疏于管理了。纵得这班刁奴竟爬到了主子的头上！”

老夫人一口银牙险些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