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乐章(ρ)

“放手……劣质品……”

“再沉下去……我们会一起死在这里……”

那是亚瑟的声音。

他的嗓子早就全哑了，他几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在呓语。

他说：“这条冥河里流淌的，根本不是什么河水，而是由数阿兰星落幻世符文组成的溶解池……”

“它的符文法则，是将生者送上河面，将死者拖入河底，将死者体内的世界宝藏溶解出来，尘封在蓝晶墓碑中……”

“我不是为了让你给我陪葬才花那么大力气把你弄下来的。我需要你……去做很多事，很多很多重要的事，那是值得你付出一切去追寻和守护的真理……”

“所以……”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立刻给我滚上去！”

然而，回复他那犹如遗言般的斥责的，却是一个好似开玩笑般的顽劣声音：

“什么乱七八糟的真理？假理？乌龟道理？面瘫狐狸！”

“你每天都要‘最后警告’我那么多次，谁记得清楚你哪次算是最后的警告？”

那是龙小邪的声音！

他依旧说着一段段如此熟悉的调侃话，但不知为何，那略带苍凉和遥远的语调，竟忽然陌生得让人不寒而栗。他说：

“真是……好久好久好久……不见啊。狐狸公爵。”

“你根本不知道，在这条死寂虚的冥河深渊里，我究竟等待了几千年的岁月，终于，终于，等来了第一个熟悉的人声。”

“这一回，我绝对不要再隔着虚时空，拥抱死去的挚友。嗨，面瘫狐狸，你给我听着——”

“在智慧、力量、人品、道德、英俊、善良、优雅、豪阔……那么多那么多你本就拥有的美好品德之中，我唯一、一定、肯定要比你强上很多的方面，那就是——蛮不讲理！”

“你……”

亚瑟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龙小邪却还是那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嚣张。

他乖戾而疯狂地笑道：

“所以，感谢我这唯一美好的品德吧。因为，是它，让我容忍你所有讨人厌的优点，让你成为了我最最重要的好朋友！在这整整3300年的漫长等待中，我松开了太多太多，所以，这一次，我再不会松开你的手！”

“冥河上面的人给我听着！”

龙小邪纵声喝道：

“是谁，在操控‘伊米尔的精灵始祖纹饰’偷听我们说话？——回答我！”

娜塔莉小姐一惊，她那空灵缥缈的声音微微颤抖了起来。

“是……是我——娜塔莉！龙小邪，你……你们还活着！”

“哦，我记得你，你也来了……真好。”

龙小邪喃喃回答了一句比奇怪的话。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让人陌生的遥远。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