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吵架也许是婚姻的标配

一整天都是灰蒙蒙的，太阳被云深深地藏起来，天空一改蔚蓝的面目，变成了被脏抹布浸泡过的水的颜色。

一个浓眉大眼高鼻梁的男人，拎着大包小包走进院子，身后跟着个长头发，穿着朴素的女人她一手拎东西，一手牵着个小孩，两条小辫子因她走路一蹦一跳跟着摇摆，穿着连衣裙，脚上是双小皮鞋，粉红的小嘴一张一合唱着什么。

林颜薇坐在门口看着一家人走进来，她没有听清小女孩唱着什么，林星星在一旁牵着狗好奇地打量着。

门口停着辆车，车上有电风扇，被子，电饭锅什么的，有几个像是他们亲戚的人帮忙搬着东西，院子左墙上有道门被打开了，林颜薇一直以为这道门后没有什么，没想到里面还藏着个小院子和一间房间，小院子里堆着碎石瓦砾，杂草丛生，房间还挺大的，只是布满了灰尘蜘蛛网。

林星星是个自来熟，她去帮人家搬东西，还殷勤地拿着扫把帮人家打扫，扬起的灰尘伴着水散发的味道真不好闻，没多久就和那个小女孩成了朋友，原来那个小女孩叫邓一佳，普通话说得挺好的，林颜薇看着这一家人多幸福和谐，心里满满地羡慕。

林星星时不时地过去串门，那个小女孩只比她小点，两姐妹总吵架抢父母，林星星有了玩伴，她肆意张扬，心里有什么想法也能准确地表达出来。

不像林颜薇一味地沉默隐忍，其实她自己也清楚自己在这个家的定位，反驳和反抗只会招来毒打和谩骂。

林颜薇偶尔会跟着林星星去串门，那个小女孩不吃饭会被父母追着喂，玩具扔得满地都是也不被骂，那个女孩的父亲脸上总是挂着笑，母亲也不会苛责她。

林颜薇觉得投胎果然是门技术，她不求父母多有钱，只想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家，可现实总是越想得到什么，越渴望什么就只会离得越来越远。

某天夜里林星星和林颜薇听到隔壁吵架，林辉和程虹总是因工作原因不在家，她俩经常没人管，越吵越大声，两人甚至动了手，那个小女孩被吓得大声地哭。林星星听不清楚吵架的内容，林颜薇也好奇，那样和谐的一家人也会吵架。

于是两个人开始贴着墙壁听，到打开门听也听不清楚，两个人搬着小板凳垫着脚趴在人家窗户上听，关键窗户还破了个洞，这样她们也听不太懂，人家吵架用的是方言也不是哪的人。

依稀听得到几句话，

“离婚不过了，这日子谁爱过谁过，孩子归你，又不跟我姓”，女人歇斯底里地说。

“我才不要，我一个人没法带，你要你就带走，不要我就扔了”，男人毫不留情的语气。

爱情真让人琢磨不透，感情浓烈时孩子是父母的心头宝，感情破裂里孩子就是包袱是牺牲品。

林星星害怕被发现一个劲地拉着林颜薇走，林颜薇觉得有趣极了，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美好的东西破碎，看大人面具撕下后的狰狞。

“吱呀”一声门开了，林颜薇慌忙从椅子上下来，和林星星搬着凳子迅速跑回去，两个人连头都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