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掠过深渊

罗毅回到木屋的时候，天边已泛鱼肚白，担心吵醒屋内的人，他在门外躺椅上眯着。

白鹭后半夜睡得并不踏实，六点多醒来，见身边的人不见了，她着急下床去找，门一推开，就见那人正在椅子上睡着，山中露气重她回头去拿毯子给他盖上，又往炉子里夹了两块碳，他还是睡着。

可能是昨天开车累了吧，白鹭这么想着，走到不远处的崖边，深吸一口空气的清新，仿佛置身于际的天地间，于是找块石头坐下，看雾的飘游，雾的散落。看雾是怎样染白了树梢，屋檐和泥泞，看由雾而凝成的微小如芥的水珠是怎样湿润着农家的墙头和人的发。渐渐的，雾淡了，这时橘黄的太阳才从将尽的雾中跳出来，阳光撒在树梢，屋檐和泥泞。于是天地变得清晰，玲珑和温暖。白鹭不禁得感谢起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好的早晨，雾多好，太阳多好，他在、多好！

九点五十，罗毅悠悠醒来，他好久没睡这么踏实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躺椅还是没有床舒服。“醒啦？过来吃饭！”白鹭从旁边的小厨房里探了个脑袋出来。罗毅看了下时间，糟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的。

桌上摆了两个鸡蛋，一碗粥和一盘凉拌黄瓜。罗毅问：“你怎么做的？我还没来得及买菜。”

“隔壁婶婶给的，她挎着个菜篮出门，路过我们门口，我不认识就简单打了个招呼。后来我看她原来是去地里摘菜的，田就在我们下面不远，她一个人干活，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去帮她啦！回来的时候婶婶注意到我们还没开锅做饭，不一会就送来了这些，喏！这黄瓜就是我摘的！你快尝尝！”

罗毅端起碗喝了口米粥就了块黄瓜，“不，新鲜得很！”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黄瓜，再高档的超市里卖的都不如这一半好吃！”白鹭开心得边看着罗毅吃饭边说。

罗毅吃着吃着，看了看这碗不是自家的，桌上也就他手里用着的一副碗筷，问道：“你呢，吃过了吗？”

“吃过了呀！婶婶带我去她家吃的，比你吃得好多了，还有大肉包子呢，馅大汁儿多皮薄！”白鹭说完回味般咂咂舌头。

罗毅喝了两大口，把碗里剩下的粥都解决干净，自觉把碗碟洗干净，然后放在门口的躺椅上。白鹭皱眉，“你放这干嘛？吃饭的东西放在屁股坐的地方……”说着摇摇头。

“我们要出门了，我怕万一那个婶婶来找，我们不在家的话她也好把自己家东西拿回去。”罗毅也觉有点不妥，可是那放哪呢？地上更不好吧？

家？他说“我们”不在家？这是我们的“家”？我们刚在一起，还没结婚，就有“我们的家”了？白鹭看着这两间木屋子出神。

等罗毅收拾好背包关好门，看她站在那呆呆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看什么呢？”

“看我们的……啊？不是！我说那……那个，你看我们现在去哪？”白鹭回过神，心虚道。

“当然是带你去你没玩过的地方啊！走！”罗毅拉着白鹭的手朝另一座更高的山上走，爬了一个多钟头的山，白鹭累得不行，靠在一棵粗壮的竹子上气喘吁吁地问：“你包里背的这些都是什么？看着……看着好重！你怎么……怎么不累的么！”罗毅递给她一瓶水，“喝点儿，要不我背你上去？就快到了，我想了好久了，觉得你肯定会喜欢的。”白鹭被他说得心痒痒，联想到刚才的“家”，猜着他是不是准备了什么求婚现场？心里有了期待，喝了水，腿上又生了三分力气！

又过了一小时，他们终于爬上了这座山顶，可是让白鹭失望的是，这里没有鲜花，没有气球，没有拉着小提琴的人，也没有写着“嫁给我！”的横幅……只有被晒得干巴巴的草，她又累又饿又失望，还有点儿生气，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坐地上，“所以你觉得我一定会喜欢这座山头？还是喜欢这片绿油油的草？”

罗毅放下背包，往外掏出来一个又一个东西捣鼓着，“不要着急，我等会弄好了。”片刻后，罗毅穿着一套翼装服站在白鹭面前问：“要不要试试？”白鹭看着这身装备，又看向他身后的万丈悬崖，她觉得她应该害怕，可是实际情况却是激动得跃跃欲试，他真的很懂她，比她自己还要懂。她点头，于是罗毅给她穿上装备，又把她绑在自己身上，最后一遍检查头盔、降落伞、服装。确定没有问题后，他取出那枚凤环戴在白鹭脖子上，白鹭还没看清楚，他就把坠子塞进衣服里面，“是什么？”白鹭问。

“送你的护身符，好处多多，唯一的不好就是戴了不能摘会出问题，你怪我吗？”

“不会。护身符是该贴身带着，谢谢！”

罗毅很满意这个回答，抱着白鹭问：“准备好了吗？我要带你飞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