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欢宜香

离开巷子深时，卫昭歌把新制的香料送给了季明月，连带着季明月在二楼时看上的香料也一并包起来了。

季明月本不愿收这礼物，可卫昭歌却突然一脸认真地道：“诗会时我并非有意让姑娘难堪，我只是觉得季姑娘才识过人，若是继续藏拙，难出泥沼。”卫昭歌拱手行了一个赔罪的礼继续道：“只是我并不知道，季姑娘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出路，卫某唐突了。”

卫昭歌说的正是江眠携二皇子的手谕大张旗鼓地前往季府谢恩一事，他原是想借诗会为季明月从庄子脱困，那时他并不知晓季明月已经有法子了。

卫昭歌一贯都是一副清风朗月的雅致公子模样，此时却眉目坚毅，真诚地赔罪，实在让季明月招架不住。

这样来看，诗会也并不是卫昭歌的。再看卫昭歌时，季明月感觉到自己心跳有些慌乱，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匆匆收下了香料，逃似的地回府了。

一路上小宁像是碰上什么开心事一样，嘴巴就没合上过：“大姑娘觉得卫公子怎么样？”

“岭南双壁之一，才名远扬，身世显赫，自然是好的。”季明月故作镇定地道。

“哎呀，我不是问姑娘这个！”小宁有些焦急：“我是觉得卫公子待姑娘不一般，姑娘也及笈了，可以早做考虑。”

小宁跟着季明月这么久，前十几年就没见过她家姑娘有什么桃花，如今一朵两朵的，开得她心底美滋滋的，可自家小姐好像不开窍。

“卫昭歌是卫家精心培养的未来家主，我这名声若是缠上他，被卫家主知道了还不气得跳脚。”季明月今日何尝看不出卫昭歌的亲近，只是她向来便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性子。

上辈子在实验室老老实实当个实验品，这辈子有机会体味人间烟火，她虽有心动，却不愿再把自己关进牢笼。

“姑娘你也不差呀，您是季府正经的大小姐，郡主的亲孙女，又这般好看，配他卫公子哪里配不上。”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忠仆眼中也出天仙。

在小宁看来，季明月哪哪都好，就是摊上个后母把性子养坏了，可是现在也变好了。

小宁一边瞄季明月的眼色，一边试探地说道：“那小姐觉得江公子如何？我看江公子也不。”

季明月不轻不重地敲敲小宁的脑袋威胁道：“好你个小丫头，你倒是给我做起红娘了，是不是你自己动了春心，赶明儿我就把你嫁出去。”

“我的好姑娘，我才不想嫁人呢，我就要一辈子待在姑娘身边。”小宁见火引到自己身上，老实的闭了嘴。

季明月看着窗外车水马龙，莫名地生出一种荒芜感。

巷子深三楼，卫昭歌正在和原棋一起清点没有看完的账目。

原棋实在没忍住，试探着问道：“公子，那香料......为何不直接告诉季姑娘呀？”

卫昭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淡淡地回应道：“那包香料里头加了什么，我还没有分辨全。”

一句话便堵住了原棋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