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啧,可真粗暴”
“我看起来有那么禽兽不如,要对你一个未成年下手吗?”
“可我们都搞过了,你不是还挺喜欢我搞你的吗?”她竟然还委屈上了。
我气得差点当场去世,恨不得原地夺门而出。
我安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不至于吓到她。
然后很认真告诉她:“我不可能当你的女朋友的,你死了这条心。”
她咬着唇,眼里忍着难受,眼眶周围红红的,我不忍多看,只好移开了视线。
“那我们当炮友也行啊,反正我技术又不差的。”
我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真是造孽。不过见了三次面,还嫖了我三次的小屁孩,竟然说要我当她的女朋友,还要我爱她。这个世界,草他爹的。
不过她技术确实不,是真的真的不,不到我现在开始好奇她的这些技术到底从哪里实践来的了。
我见她已经穿得周周正正,也不想扒下她的裤子指着她小腹上的纹身问:“你这个呢?到底算怎么回事?”
那样也太王八蛋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
不想说就不说,也没必要一定去知道。哪怕我其实真的很想知道。陆归宁就像一个天外来客一样闯入我肮脏不堪的世界里,她整洁干净,
身上却有着难以启齿的痕迹。
但是不得不承认,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我对她是有好感的。可是在那样的风尘里过日子,这样的好感很快就被日复一日的蹉跎给消弥了。
反正在我妈住院以后,我一度以为自己都不会再去爱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了。因为人真的太脏了,毕竟那天想要强奸我的野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亲生父亲。
“为什么不讲话呢?你是不是嫌我太小了。”她走到我的跟前,握住了我的手。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讲。其实我平时骂人挺凶的,但偏偏对着她,我骂不出太多难听的话。
“那是为什么呢?连炮友都不行吗?但是我有钱,有很多的钱,我可以养你……”她说着说着,有点激动。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陆归宁,我可能真的会一巴掌呼在对方脸上。再好看也不行。
“不是。”我摸了摸她头顶的头发。
“我叫陆归宁,住在长青街124号。今年十七岁了,还有几个月就满十八了,到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远走高飞,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相依为命,不好吗?”
这是第一次,她对我说了这么多话。
眼中带着迫切的渴望和痛苦,映在我眼里,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可是啊,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就有这么多痛苦呢?归宁归宁,你到底归于安宁,还是不安宁?我不知道。
“你懂什么叫相依为命吗?”
“我们一起,生活下去。”最后三个字,她说得轻且慢。
我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笑她没吃过苦,还是自嘲我因为年龄带来的傲慢。
我告诉她:“相依为命就是我的血肉里有你的血肉,我们不分彼此地活下去,这四个字其实挺沉重的,以后不要轻易许给别人,知道吗?”
也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她并没有点头:“你认为我的誓言很随便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
“相信我,就一次好吗?”她捉起我的手不停摩挲她的脸颊,我承认,有那么一秒钟,我心动了,理智被击垮。甚至在那超越现实的一秒里,我已经答应了她。
但是我只是说:“你该回去了。”
她哭了。
我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慢慢穿好,走的时候轻轻带上门,没敢看她。
回去以后,发烧了,躺在床上病了好几天,工作也丢了。
都怪该死的爱情。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找到新的房子,一个人在床上恍恍惚惚的,想着要不就这样死了算了。
有人敲门,大概敲了很久,我才慢悠悠地站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就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陆归宁站在那里,像一棵受伤的树,我心里疼得发紧。
我该让她进来吗?该吗?还是不该?
她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笑容太苦了,苦得我好像闻到藿香水的气味。他爹的,好像下午喝药的时候不小心洒了一些在衣领上,都没来得及脱下去洗掉。
她说:“你能收留我一阵子吗?”
我脑袋有些昏沉,索性一把把人拉进屋,“砰”地一声门合上了。
她紧紧地抱住我,紧到我觉得自己像在被一条亚马逊河里的网纹蟒缠住,下一秒就要被吞食那种。
不过我很疑惑,她是怎么找到我的。
“想找,就自然找得到,嘶,有点疼,轻一点。”我找到了碘伏和棉签,给她嘴角的伤口上药。
“让你学小混混打架,一天天不学好。”
她抿着唇,不讲话。
我一想到自己生病,还要给她上药,心里更烦了,手上没轻重就又弄疼了她。
“你故意的。”她望着我,长长的眼睫上还沾着一些不明颗粒,也不知道是血迹干了还是别的什么。
“你别动,眼睛这里有东西。”我凑近,想给她弄下来。
她果真乖乖的不动了,虽然只见过她妈妈一次,但是陆归宁的眼睛明显是随了她妈妈,欲语还休的,真是一双多情的眼睛,以后也不知道要惹多少桃花债。
我认真地给她弄睫毛上的小东西,她却趁我不防备一下子吻住了我。
她啃咬着我,咬得我真疼。不过,我骂不出来。因为这个吻的激烈程度超乎了我的想象。为了维持住重心,我只好跨坐在她的腿上,她的手搂着我的腰。
吻到我都觉得有点窒息后,她终于放开我了。我大口喘着气,不是我不行,你见过哪个妓女和嫖客接吻的。
她轻轻拍着我的背,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火,想要哄哄我,我没好气地拍开了一下她的手臂,站起身子:“你就是这么报答我收留你的吗?”
她眨了眨眼:“我还能更好的报答你,你要不要试试?”
说实话,我真有点想,刚才的吻太激烈,我的下面湿得很难堪,恨不得她现在就地肏我。但是她没告诉我她这一身伤怎么来的,我不想这么稀里糊涂地又和她滚到床上去。
我拒绝了,走到厨房找了一个冰袋,用毛巾包好递给她,示意了一下她脸上的伤口。
她接过,一声不吭。
我坐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只想要点上,但是陆归宁存心想要和我作对似的,一把夺走了它。她现在比我高很多,力气一直都比我的大。她压制住我,我可以说毫还手之力。
说实话,心里是有一丝屈辱的,但是我告诉自己把她当嫖客就好了,这样心里就不会难过了。
不过她好像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松开了一只手拂过我的脸:“怎么了?你不愿意做吗?”
“难道我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她鼻尖抵着我的鼻尖,我们的气息缠绕着,她眼睛里都是委屈,要哭不哭的样子真好看!真可笑呀,这种时候我竟然还觉得她好看。
“我妈有暴力倾向,所以这些伤……”
“谁要关心你这个?”
我一点儿心情都,也不想知道了。
她又咬了我一口,真疼。我抬起脚想踹她来着,但是使不上任何力气。只能故作平静地问她:“你还想压着我到什么时候?”
可是这个时候,她将脸埋在我的颈窝里,身子一抽抽的。她在哭,压抑的哭声就像我的生活一样,就快要把我撕碎了。
小时候家门口有个算命的,总喜欢对来算命的人说什么什么克你,然后好骗人买他的香囊符咒。我那时候啥也没记住,就记住了一个“克”字。我就总在想,什么是“克”呢?它不是一个重量单位吗?既然是重量单位,怎么会克人?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嫖客,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女的告诉我灵魂的重量是二十一克。在这一刻,我想大概陆归宁的这个人,在看不见的层面克到我了,我被她克得死死的。
我叹气,抬起手抚摸她的头:“别哭了,做吧。”
“你不用可怜我。”
算了,还是让她哭吧。
“那你起开,我要去上厕所。”
“不起开。”
“……陆归宁。”我喊她的名字。
她抬起眼,一双多情的眼,还泪眼汪汪的,我根本没办法招架住。电光火石之间,她的眼神变得凶狠,然后吻住了我。
我觉得自己好像溺在了水里,明明伸手就可以得救,但我亲自割断了绑住我的绳索,坠呀坠,直到再也不能呼吸。
她的手拨开我下面早就湿滑不已的阴唇,那里软烂得不成样子,水很多,我自己都感觉到它们流到了股间。她自上而下地拂过它们,那样舒服的力度,让我从心底里发出了喟叹。
“啊。”我小口小口地喘着粗气,脑子晕乎乎的。
她含住我的乳尖,啃咬着,偶尔舌尖扫过乳晕,它们跟着战栗,跟着痛苦,也跟着一并快乐。
还想要更多,这不够,一点儿都不够。想要被她狠狠地贯穿,然后在她的指尖晃荡着,变成小船,变成海浪,变成天底下最淫荡的婊子,然后再告诉她,我是你一个人的,也只是你一个人的。
你会觉得我脏吗?
所以,你会觉得我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