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雨後
「哦,也许我有机会听你说这个故事。」他瞄向电梯显示到几楼的面板,好像希望电梯速度再慢些。
「我原本要去SORA百货看电影、逛街。」
「嗯哼。」
「然後我在百货公司前遇到一个走失的nV孩。」
「你帮助她了,对吧?」
「对,她说她要和母亲去搭船,我不知哪根经不对,就直接带她去搭船了。」
「那真的蛮奇妙的。」他做出见解,电梯门打开,他在公司大门前为我隆重介绍待会的行程:「好,听着。」
「我会先带你去水族馆,那是来大门县第二要去的地方。」
我坐上他的车,对驾驶座的他问:「你怎麽知道我没去过?」
「就算你去过,我可以带你去另一间。」
「好吧。」我笑了声,「大门县有多少间水族馆?」
「据我所知,八间。」真的很多。这次我放声大笑,笑得很没气质。但在他面前这种事所谓,他也不太在意,只是一直维持着那样满意的微笑。
我缓了缓,提出疑问:「你和Y谁是哥哥?」
他反问:「你猜呢?」
「他。」
「我是哥哥。」
「认真?」
「认真。」我又笑了,这次一路笑到水族馆。
他跟我介绍说,这里算是很小型的水族馆,一小时内就可以逛完,轻松负担。
馆内从一楼的低纬度鱼种,到四楼的高纬度鱼种都有。我和他凑在水缸前,b谁先找到躲起来的螃蟹或是海鳗,我每次都输,他说这是经验差距。
「我从小到大,几乎每年都来一次水族馆。」
「哇……那这是第二十三次。」
「噗,我不知道,太多次记不清了。」
在一座大水缸前,他一一指出每种生物的名称。我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细听他清楚的咬字,沉浸在海洋世界里。
最後是四楼的企鹅,我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凑上前紧紧盯着看。他问我:
「你喜欢企鹅吗?」
「我不知道,牠们有点像……」
「像什麽?」
「……我的英雄。」
黑sE的外衣、白sE的内衣、乌黑的头发——我对恩人的印象。不过我已经找到他了,不是吗?
所以我没有买纪念品,X向我再三确认,我说:不,不用。
「好玩吗?」驾驶座的他对我问道。
「还可以,如果我有赢过一次就更好了。」
「对不起,我应该放水的。」他把车开出停车场。
「第二站,大门县最高级的电影院。」
「有多高级?」
「什麽电影都有,几十万的沙发,几百万的萤幕。」
「好……听起来,真的挺厉害的。」
他微笑,我看着他开进住宅区,把车停在一栋别墅前。
他下车,为我开了车门。然後带着我进到屋内。
满——满的,整间房子都是影集的光碟。他叫我挑一个片子,我在琳琅满目的柜子间游荡,拿不定主意。
「我们可以看Ai情片,这样b较有气氛。」
「什麽气氛?」我瞄向他,他逃避我的视线,往天花板看去:
「没什麽。」
「那我们就看恐怖片吧。」
「欸?」
「怎麽了?」
「没……没怎麽。」
结果可想而知,一个大男人抱着抱枕、缩着身T,遮遮掩掩,不敢看向放映着电影的萤幕。
我一边看电影;一边看他的蠢样,正好代替了电影院该有的爆米花。
他说,这里是某位有钱人的私人电影院,他和对方熟识,所以可以随意出入。这里什麽都有,就是没有餐点。
晚上七点,他开车载我到最後一站,「最後是吃晚餐,我们可以一边聊电影一边用餐……」
「看恐怖电影是要聊什麽!」他还在抱怨我选了恐怖电影这件事。
「可以聊聊你除了幽灵还怕些什麽?」
「我、我才没有怕!」他还在坚持自己没有感到害怕。我看着他,突然有GU奇怪的感觉,他跟昨天怒不可遏的样子判若两人。
如果是昨天的他……很接近我记忆中的英雄。不,这只是一个奇怪的想法,忘了吧。
「那电影好看吗?」我回过神来,X一脸纯真的笑着对我问。
「嗯……。」我含糊的回应。我还在努力挥去心中那GU异样感。
「……我以为你会很喜欢,你说你周末会去看电影。」他直视着前方的红绿灯或车辆,手也还搭在方向盘上。我只能看到他二分之一的脸庞,却能看到满满一份的落寞。
他不适合这种悲伤的神情。我看得有些心疼,便认真起来回覆:
「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细心。」
他从我们的闲聊中掌握了我的兴趣,没有哪个nV人不喜欢T贴的男X。
只是一句话,他重拾笑颜:「那就好。」
我们在餐厅入座,当我知道他预约了两个座位时,我取笑他:「如果我没来,你是不是就要一个人在两人座位吃饭?」想像那个画面看起来有种悲凉的可笑感。
他夸张的说:「对,谢天谢地你来了。」
我看着菜单上一道道的义式料理,忍不住问:「为什麽是义式料理?说到大门县应该是海鲜料理?」
「才刚去过水族馆就要吃海鲜料理,你忍心吗?」他一边说一边憋不住的笑出来。
「我不知道,所以没有其他原因?」
「你知道吗,卡布其诺是义大利的咖啡。」
我吓到了,我在咖啡厅随口点的卡布其诺,他竟然从这点推断我喜欢的料理?他这麽用心,反而让我别扭了起来,然後他又给了我惊喜:
「不过这只是巧合,刚好我最喜欢的店是义式料理餐厅。」又是你,巧合。
我们的餐点来了,我用叉子卷起面条,一口一口享用我的茄酱义大利面。和一般的义大利面不同,它每一口都香气四溢,每一口的味道都很有层次。我感叹,X这家伙也很会选餐厅。
他也拿起刀叉,一本正经的品嚐他的千层面。
那画面有种违和感,但我最大的感想是:他真的挺帅的。他的父母给了他现代社会最强的武器,一张JiNg致的脸。
「所以……你退出作战了吗?」
我脑袋放空,他这问题听起来,不容许否定的答案。他浅浅的微笑,以他来说,很少见的表情。
「嗯,我想我会退出。」我甚至不敢模糊的回答,我怕他追问起来,我会吓得说出实话。
我想我会退出——表示我没退出也是可能的事态。
「那就好。」